刺眼的白光散去，緊接而來是一股強大的能源自地面竄出的震撼。艾克斯雙手護胸，慎防來自四周的攻勢。
「不用擔心。」一道清亮，卻令他感到憤怒的聲音傳入耳中，「這只是將戰場隔離出來的力量，不會傷害你分毫。」
順著聲音看去，慕幻月正好將一頭銀色秀髮扎成高馬尾。
此時，另一道聲音也淡淡地說：「高溫火焰纏身，狀況看起來不太樂觀。」
艾克斯望向遠處，一名年約二十來歲的少女面無表情的望著「戰場」中心的兩人。
「會嗎？」慕幻月自信的笑著，「他們能逼出這個樣態，倒是讓我省了不少力氣。」
「我先聲明，就算你陷入危機，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出手幫你。」
「真的嗎？」慕幻月故作傷心貌，「真是讓我難過。」
「反正你也不會陷入危機，有什麼好難過的。」
「這麼說也對。」
「夠了！」艾克斯一聲怒吼，將焦點重新轉移回他的身上，「看來吳辰翼他們所說的『對手』就是你了……剛好，我今天原本就是想將你徹底擊倒，讓你不會再出來礙事。」
「這麼說起來，我們的想法倒是挺一致的。」
慕幻月淺笑著說，同時抽出一把黝黑的鐵扇。
見到先前未曾見過的物品，艾克斯下意識地眉頭一皺，露出警戒。
這樣的變化當然逃不過慕幻月的雙眼，她笑著說：「別擔心，你一定有見過這個東西。我們第一次交手的時候，我就用過這其中一片扇骨了。」
「原來那時候的鐵條就是用在這裡……」艾克斯冷哼兩聲，「可惜，現在的我和當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，同樣的手段對我無效。」
「你不是當時的你，我又怎麼會是當時的我呢？」
慕幻月輕輕打開鐵扇，每一根扇骨上都刻有不同的符文線條，但合起來卻又形成一幅素雅的鏤刻作品。
鐵扇完全打開時，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。
「緋紅扇舞‧起式。」
慕幻月的身體輕輕動了起來，姿態之優雅，神情之莊嚴，彷彿此刻不是生死交關的決鬥，而是祭祀神靈的典禮。
「春冬移律呂。」
巨大的風勢掃過整個戰場，震撼戰場內外的所有人，更在一瞬之間，將艾克斯賴以自保的火焰盡數搧滅！
「什……」
「沒時間讓你驚訝囉！」慕幻月帶著莊嚴的面容再次舞動，「雨水洗春容。」
招出同時，微風掃過，此時四周的草地中、枯葉間竄出無數細小的風球，向艾克斯掃去。
艾克斯眼神一凜，再次張開球型火焰屏障，將所有風球阻擋在外。於此同時，慕幻月一個閃身，已來到艾克斯的上空。
「陽氣初驚蟄。」
招名一出，慕幻月陡然收起鐵扇。尖銳的金屬摩擦與敲擊聲響被無限放大，迴盪四周，即使強如艾克斯，也難以承受這道聲波。
下一個瞬間，一道黑光自艾克斯的視野死角竄出，直攻他的頸動脈。在千鈞一髮之際，艾克斯的直覺再次發揮作用，硬是避開這足以致命的一擊，但他的頸部依舊一涼，一道淺淺的血痕已畫上了他的脖子。
定眼一看，只見慕幻月手中鐵扇再次打開，而每根扇骨的頂端在月光照耀下皆顯得無比鋒利，這把打開的鐵扇，竟有如一把出鞘的彎刀。
艾克斯再次確認，非要在這裡將這名深不可測的少女打倒不可！
「居然能夠閃過那一下，看來該重新評估你的實力了。」慕幻月淡淡地說。
「看來你和他們不一樣，你是真的鐵了心要殺我。」
「那當然，我跟你非親非故，又沒有什麼特殊的規則限制我。為了排除障礙，當然是直接除掉你最快。你不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，才會站在這裡嗎？」
「沒錯。」
艾克斯獰笑著說，同時，他周圍的草地在一瞬間乾枯，有些地方甚至出現細小的火苗。
「你看，為了除掉你，我的力量又變得更強了！」
「那正合我意……」
語音未落，慕幻月身後突然出現兩個巨大的火焰漩渦，向她直衝下來！
慕幻月不慌不忙，再次起舞。
「仲呂啟朱明。」
兩道旋風破土而出，宛如兩隻土龍，一舉沖散火焰漩渦！但慕幻月舞步未停，眾人從未見過的招式接連而出。
「炎風暑雨情。」
霎時之間，沖散火焰漩渦的旋風挾帶尚未消散的火焰，化為無數帶火的風彈，向艾克斯襲擊而去。艾克斯冷笑一聲，雙腳一蹬，腳下竟發生爆炸，推動他巨大的身軀向慕幻月襲來！
「只要你不在了，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自然就跟著消失了！」說著，艾克斯一拳揮向仍在漫舞的慕幻月。
米希雅與海寧的眼中雖不見火，但卻能感受到這一拳散發的灼熱氣息。特別是位於戰場內的海寧，即使用了全力抵禦，額角依然因這股熱氣冒出汗珠。
帶火風彈紛紛落空，慕幻月舞步卻是不停，依靠靈巧的腳步，她避開了艾克斯熱氣蒸騰的一拳。
然而艾克斯詭異的一笑，高溫火焰如熔岩噴發而出，封鎖了慕幻月的退路。艾克斯同時凝出巨大的火焰刀，一聲大吼，一刀揮向慕幻月！
但慕幻月依舊不慌不忙，扇面一轉，舞步登時轉變。
「氣收禾黍熟。」
巨大的氣旋在慕幻月身前成形，卻不是攻向艾克斯。然而其強大的吸力，將戰場內的所有熱氣與火焰盡數集中，形成一面巨大的熱氣盾，恰恰擋下火焰刀的攻勢。
一擊失利，艾克斯雙臂一張，無數的火鞭自他身上爆出，在戰場內進行無差別的攻勢，猛烈的火焰甚至遮掩了他的身形。
「還可以，再強一點吧……」
慕幻月喃喃說著，同時身影擺動，「春冬移律呂」再出，但威力更強，再次吹散艾克斯周身的火焰。
然而火焰不過是障眼法，在火焰的掩護下，艾克斯已經來到慕幻月身旁，手中一把火焰小刀在他的保護下也未被吹散。
這一刀，直逼慕幻月的咽喉！
慕幻月臉上不見驚慌，彷彿早就看透艾克斯的打算，她一個退步，避開火焰刀的第一擊，隨後鐵扇再轉，又出新招！
「空天萬里霜。」
一道清風纏上艾克斯揮刀的右手，艾克斯未及反應，火焰刀便無端熄滅，隨後他的右手結出一層薄薄的霜。
艾克斯大吃一驚，連忙後撤，同時催動熱力化解手上的的寒霜。他完全沒想到，慕幻月的那股清風，竟然可以突破他周身的熱力護罩！
察覺這一點，巨大的恐懼令他雙膝一軟，跪了下來。
然而，戰鬥尚未結束。
「怎麼了？」慕幻月掛著令他厭惡的笑容緩步靠近，「你的實力該不會只有這樣吧？費盡了千辛萬苦逃獄，好不容易取得了『不滅火』，得到了新的力量，卻三番四次的敗在我的手上，你難道不會不甘心嗎？」
在外人來看，慕幻月的行為無異是挑釁，面對具有高度危險的敵人，更無異於引火自焚。在海寧與米希雅的眼中，慕幻月依舊在進行逼出「不滅火」的作業。但她們也懷疑，持有不滅火的艾克斯，還有可能更強嗎？
此時的艾克斯在她們眼中，是個受到過度驚嚇，甚至有些委靡不振的形象。手上的冰霜雖然已經去除，但周身的熱氣已全數消散，看上去毫無鬥志。儘管慕幻月看上去一臉輕鬆，腳步依然相當慎重，但艾克斯卻始終未曾看向慕幻月，遑論起身對抗。
莫非這一戰，就在在這裡畫下句點？
「看來你應該不會再強化了。」來到艾克斯身前，慕幻月略顯遺憾地說：「你的能耐也不過如此，早知道這樣，也不用特地請海寧過來了。」
「不過如此？」
隨著語音響起，驚人的一幕在眾人眼前發生，一把外型宛如真刀的火焰刀，刺穿了慕幻月的右腹。
持刀的人正是艾克斯！
但令眾人驚訝的是，不論是米希雅、海寧、甚至是慕幻月，沒有人看見這一刀是如何發生，又是如何刺穿慕幻月。
「你未免太小看我了。」艾克斯將火焰刀再往前挺進幾分，同時在慕幻月耳邊輕聲說道：「我可是憑實力當上學園的組長，你怎麼會覺得我沒辦法再強化呢？」
「……這確實是我的失策。」儘管身受重傷，慕幻月依舊不忘微笑。
「那你就先到另一個世界反省你的失策，順便等著其他人吧！」
艾克斯刀鋒一轉，火焰刀向上一揮，將慕幻月自右腰到左肩給劈開！
眼見如此震撼的一幕，米希雅茫然跪倒，失神落魄，「十二神聖殿」頓時不穩，彷彿隨時都會崩解。
反觀身處陣中的海寧，卻沒有半分悲傷與哀慟的情緒。
「開陣的小妹，快點振作起來！」海寧一聲大喊，「戰鬥還沒有結束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想想這一戰的目的是什麼，以及……你是不是忘了什麼？」
隨著海寧的一句話，米希雅茅塞頓開，「十二神聖殿」再次完整張開，恢復隔絕戰場的功能。
於此同時，海寧緩緩地向艾克斯走去，輕描淡寫的動作與毫無防備的態度，讓艾克斯也不禁謹慎以對。
「將外放的力量全數轉為內斂，這確實是一定程度的進化。」
海寧一面緩步逼近，一面平靜地說。
「將所有力量內斂的同時，提升對於火焰的控制程度，所以才能創造出和真刀形狀相似的火焰刀，而不是像刀的火焰團塊。積蓄在體內的力量，在你出招的時候，便能提供你巨大的動力，讓你的速度超越極限……這招大概是跟慕幻月學的吧？」
說到這裡，海寧停了下來，她與艾克斯的距離不到三公尺。
「厲害……沒想到你居然全都說對了。」艾克斯傲慢地一笑，「但是全說對了又如何？你們悽慘的現狀和未來依然不會改變。」
「你還不懂嗎？」海寧回以輕蔑地微笑，「既然我看穿了，就代表你根本不可能贏過我。」
「是嗎？」
艾克斯體內熱氣爆發，以疾速穿過海寧，火焰刀同時攔腰一斬。
然而結果卻令眾人吃驚。
艾克斯手上的火焰刀無端熄滅，而海寧的腰部除了冒出大量水蒸氣外，竟是毫髮無傷！
面對這樣的結果，海寧失望地嘆了口氣，「經過這麼多次進化，卻還只有這種程度，真的很讓人無力耶！」
不甘受辱，艾克斯拚盡全力，用最快的速度與最大的力量，一拳打碎了海寧的腦袋！
然而四處飛濺的不是血液也不是腦漿，而是純淨透明的清水。
艾克斯訝異同時，海寧的身體也瞬間化為清水，纏上艾克斯的右手，沖向他的臉部！艾克斯當機立斷，右手瞬間加溫，同時快速後退，避開水柱攻擊。
突襲未果，四散的清水紛紛向最大的水柱聚集，形成一道人形，外觀看上去與海寧有幾分相似。
「我話先說在前頭。」水人形中傳出海寧的聲音：「我可不像慕幻月一樣，為了逼出你的力量還刻意壓制實力。我會用最強的力量、最快的速度打倒你。」
語音一落，水人形身後立刻拉出一道水幕，如海嘯般襲向艾克斯！
艾克斯「嘖」了一聲，以極快的速度向後一跳，再一個縱身，藉由十二神聖殿的屏障，如壁球般進行三次元不規則彈跳。
海寧隨即反應，無數水柱縱橫交錯，織成一面巨大的水網籠罩戰場。眼見水網逼近，艾克斯一凝力，右手頓時出現火爪，一爪劃破水網，卻也拖慢了速度。
戰場中央的水人形雙手間凝聚一枚水球，在艾克斯速度慢下的瞬間射出，將艾克斯擊向戰場界線，力道之強，使整座聖殿都為之一震。
艾克斯中招後即時反應，藉由快速彈跳試圖混亂海寧視野，隨後高溫的一掌拍向戰場中央的水人形。
然而這一掌到達之前，水人形瞬間瓦解，帶著周遭所有液態水沖向高空重新凝成水人形，並以水人形為中心，築起一座水牢籠！
「很可惜，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靠眼睛在感知四周了，你也不需要再去用那些混淆視線的小把戲了。」
「望著」下方的艾克斯，海寧的語氣中難掩驕傲。
然而連番失利，卻沒能摧折艾克斯的意志，相反的，他的戰意更加高張！
「……既然物理攻擊沒辦法打倒你，那我就將你全部蒸發掉！」
一聲怒吼，艾克斯周身爆發出熾熱的狂風，將戰場內的雜草全數燒盡！即使受到神殿屏障的阻隔，戰場外的米希雅依然感受到超乎想像的熱氣。
「就算是太陽，想蒸發我也沒那麼容易。」
海寧淡淡地一句話，水牢籠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旋轉，隨著水人形右手高舉，戰場內逐漸形成一道巨大的水龍捲，徹底遮蔽熱風與兩人的身影！
身處龍捲中心的艾克斯無法承受這股力道，被水龍捲捲上半空，此時，水人形自龍捲中竄出，一把扣住他的咽喉。
「你應該知道吧？人體裡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水分喔！」
儘管看不見表情，但海寧的聲音體起來相當愉悅。
尚未理解海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，艾克斯頓感一震暈眩，眼冒金星，口中無比乾渴。
巨大的水龍捲與水人形一瞬間消失，艾克斯失去龍捲的支撐力，重重摔在地上。而大量的水則回到地面，重新形成海寧的模樣。
「你……做了什麼？」儘管身體極度不適，艾克斯依然用盡剩餘的力量站了起來。
「我不是說了嗎？」海寧則開朗地笑著，「人體有百分之七十是水，我只是把那些水從你身體裡抽一點出來而已。」
這番話說起來輕鬆，卻讓眾人感到一震惡寒，即使已經見識海寧的能力，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到。
儘管如此，艾克斯的眼神依然銳利，沒有絲毫頹唐之像。望著依然散發戰意的艾克斯，海寧心中也升起了一絲絲的敬重之意。
「下一招，就是這場戰鬥最後的一招，你準備好了嗎？」
艾克斯大口喘氣，缺水的症狀雖讓他感到痛苦，但打倒眼前的敵人對他而言卻更加迫切。這股情緒不知是從哪裡冒出，但與他此刻的狀態相輔相成。
或許，這也是來自那更深層次的東西。
凝聚最後的力量，艾克斯再次凝出一把火焰刀。
不同於先前的橘紅色，此刻在艾克斯手中的，是一柄藍白色的火焰刀。
見到藍白色的火焰，海寧臉色先是一僵，隨後大笑起來。
「好！最後一招，讓我們決出勝負！」
說話同時，海寧再次化身水人形，無數的水彈與水箭對艾克斯進行無限制轟炸！艾克斯自然不會坐以待斃，火焰刀劃出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軌跡，擋下一波又一波的攻勢。
緊接在無限制轟炸之後，是三個完全一模一樣的水人形！水人形的手化為水刀，分別刺向艾克斯的三個要害。然而艾克斯有如神助，以近乎神技的運刀技巧，化解三方危機，同時劈散三道水人形。
但最致命的危機卻來自最意外的地方！在水人形被擊破的瞬間，兩道水柱纏上艾克斯的雙腳，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向上攀升，在艾克斯的頭部會合，形成一顆水珠，要讓艾克斯溺斃。
艾克斯一聲大吼，全身熱氣蒸騰，一瞬間便汽化水珠與身上所有水分，但卻讓四周陷入一片白茫。突然間，他的右手傳來一震劇痛，火焰刀頓時脫手消散，他仔細一看，四散的水汽化為棘刺穿透了他的右下臂。
縱使失去兵器，艾克斯依舊不願放棄，周身再次散發熱量，防禦海寧進攻。
然而海寧的聲音卻自虛空處傳來：「我已經做到這樣了，你也該起來收尾了吧？不然我真的會把他殺掉喔！」
隨後，一股清亮卻令他厭惡的聲音自信說道：「我知道了，交給我吧！」
不可置信的聲音，不應存在的身影，慕幻月再次出現在艾克斯面前！
活蹦亂跳的慕幻月刺激了艾克斯的大腦，混亂了他的意識，讓他不顧自身的痛苦，不顧身旁的威脅，怒吼著向慕幻月衝去，要將她碎屍萬段。他需要更強的力量，要能將慕幻月燒成灰燼的力量！
心念一起，艾克斯的胸口爆出了不似人間會有的燦爛火光！
「抓到你了！」
慕幻月微微一笑，翩翩起舞，四周溫度驟降，眾人頓時如墜冰窖！
「這一招，倒是很符合你的能力。」慕幻月難掩勝利的笑容，「大寒宜近火。」
極低溫的暴風席捲戰場內外，舉目所見俱是一片白茫。然而頃刻間，寒風散去，僅留慕幻月、海寧與被凍成冰塊的艾克斯留在戰場中，但艾克斯胸口的火光依然燁燁生輝。
「你也太久了吧！」海寧不禁抱怨，「為了不殺掉他，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控制力道耶！」
「抱歉……」慕幻月苦笑著說：「我沒有想到心臟會被劈成兩半嘛！心臟要重生總是比較麻煩。」
海寧瞇起眼，顯然不太滿意慕幻月的答案，但她決定不再深究。
「算了，結果好就好。」
「那麼，就來進行最後一項步驟吧。」
慕幻月向米希雅打出手勢，米希雅即刻解除「十二神聖殿」。聖殿解除同時，距離戰場處等距的三個地點，冒出了三道光柱。
三道光柱之間連成一個大圓，並形成一個圓內接正三角形，隨後大量的符文浮現在圓周與三角形邊上，而符文之間又各自連接，形成一道奇妙的陣式。
在陣式完成的瞬間，位於陣式中央的艾克斯也產生變化。艾克斯胸口的火光如受感應，竄出大小不一的火苗，隨著陣式的力量越來越強，一顆熾熱的巨大火球也漸漸從艾克斯的身體中被抽出。
此時，陣式骨架的三道光柱漸漸向中心靠攏，圓周與符文帶著火球逐漸浮上空中，最終將火球封印在陣式之中，緩緩降落。
負責三道光柱的文昭媛、宮野真與吳辰翼三人，此時才終於鬆了口氣，放下心中的大石。
慕幻月輕輕接著被封印的不滅火，微笑著宣布：「作戰成功，大家辛苦了。」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