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
1 學園日常
日出時分，約翰在大街上瘋狂奔跑著。
不論是路面電車、捷運或快速鐵路，距離首班車發車都還有一段時間。明明軌道運輸這麼方便，路上卻見不到任何一輛計程車或巴士。
直到昨天，約翰覺得這樣的設計簡直好到不行。畢竟少了那些四輪怪獸，學生們的安全更有保障。但現在，約翰卻缺少可以隨招隨停，然後快速逃離現場的工具。
「站住！不要跑！」
怒吼劃破清晨的寧靜，但在初夏時分，大部分的人應該都將氣密窗關上，開著空調睡覺吧！
約翰多麼希望追著自己的那些人，此刻也待在被窩裡，而不是上門進行拂曉攻堅。
一言以蔽之，他在逃命。
追他的人是誰，他一清二楚。雖然藉著發達的科技，他在包圍網成形前逃了出來，但對方應變能力之強卻超乎他的想像，不過十分鐘的時間，居然已經追到他的身後。
從聲音判斷，對方並沒有攜帶任何載具，無法快速移動。約翰笑了笑，倉促之間，對方果然還是沒辦法面面俱到。
憑他對這個地區的了解，以及他引以為傲的腳程，要甩開追兵只是時間的問題。跑上大街也是策略之一，只要轉進下一個巷口，就是他的勝利，他身後的傢伙只能在自己的鬼叫聲中懊悔不已。
「不要亂叫，吵死了。」一道少女的聲音壓過身後所有人的聲音，「不會看時間嗎？天還沒亮耶！」
約翰沒有心情理會少女究竟是誰，致勝的巷口就在眼前，他拚了命的向前跑，但他的腳下突然一滑，重重地跌了一跤。
在他奮力爬起的同時，訝異地發現磚造的路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，只在凜冬之際才能感受的酷寒氣息已壟罩全身。
只一瞬間，他的手腳已受制於寒冰之中。
約翰驚魂未定之際，浮游滑板車獨特的運轉聲來到身邊，少女的聲音從滑板車上傳來：「上午五點三十七分，逮捕約翰‧辛普森。」
＊
姬宮霜子正在等候移送嫌犯。
今天的拂曉攻堅雖然有些插曲，但整體來說相當成功，也順利逮捕目標。嫌犯已經上銬，沮喪地坐在街角，由兩名組員負責看守。她滑著手上的平板電腦，浮游滑板車則隨意的停在牆邊。
「偵防車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。」一名少年沿著適才警匪追逐的大街走來，「署長要不要先就地偵訊一下嫌犯，看看有沒有抓錯人？」
「也好。宿舍那邊的搜查結束了嗎？」
「差不多了，馬上就能結束。」
「那就看看這傢伙的狗嘴裡能不能吐出象牙。」
兩人來到約翰身邊，約翰帶著驚慌的眼神看著兩人，彷彿他們是地獄來的索命使者。
「不用怕，我們不會吃了你。」霜子一派輕鬆的自我介紹：「我是亞爾洛斯學園學生會校園安全部警務署的署長姬宮霜子，旁邊這位是犯罪偵查組的組長吳辰翼。」
聽到吳辰翼的名字，約翰驚叫道：「難、難道就是那個才高一就當上學生會組長級幹部的那個吳辰翼？」
「是，就是我。」吳辰翼淡淡地說，臉上不見一絲情緒波動。
「組長名氣居然比署長大，這世界是怎麼了？」
霜子嘴上雖這麼說，臉上卻帶著微笑。
「現在不是說笑話的時候吧？」
「哎呀，不喜歡？」眼見吳辰翼沒有反應，霜子也不再嘻笑，「那麼，該進入正題了。」
霜子滑著手上的平板說：「約翰‧辛普森，學園資工所碩士班三年級。以自身技術入侵銀行監視器，改造自動櫃員機，利用自動櫃員機入侵帳戶管理系統，修改特定帳戶內容，這可是嚴重的經濟犯罪，我們有說錯嗎？」
「這是栽贓！」約翰強硬地反擊，「你們說的這些都不是我做的，我是被冤枉的！」
「是嗎？」霜子的手瞬間來到約翰眼前，「再給你一次機會，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？」
凜冬氣息再次壟罩約翰，他看得相當清楚，這股強烈的冷氣是從霜子的掌中傾瀉而出。
「署長，用『能力』偵訊會有非法取證的嫌疑，學生議會已經立法禁止囉！」吳辰翼雖開口提醒，卻沒有要出手制止的意思。
「我知道，只是嚇嚇他而已。」霜子收回寒氣，「至少確認身分沒有問題，證據也沒有問題吧？」
「當然。」吳辰翼右手在身前一抹，便憑空出現三個畫面。資工系出身的約翰很清楚，這並非「能力」，而是這兩年開發的「虛空投影」技術。
「我們在嫌犯的住處搜到改造自動櫃員機的工具，也在電腦裡發現駭客工具。資訊組的人員目前正在復原檔案，預估可以復原大批的犯罪資料。」
「就是這樣，你死心吧。」
說話間，黑白相間的警備車已經到達現場。兩名組員押著面如死灰的約翰上車，警備車隨即揚長而去，只留下霜子與吳辰翼兩人。
望著遠去的警備車，霜子輕嘆道：「真虧你想得到要找我來協助，否則被他逃進小巷，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逮捕他。」
「只是防患未然，也感謝署長出手協助。」
「舉手之勞而已。」霜子伸了個懶腰，「我早上還有課，偵訊交給你們沒有問題吧？」
「當然，我不會讓試圖破壞學園安寧的人逍遙法外。」
吳辰翼回答得冷靜，霜子不禁感嘆，在這個真正以學生為主體，由學生會、學生議會、學生法庭行使三權分立的亞爾洛斯學園，高中一年級的吳辰翼居然能夠壓得住犯罪偵查組那一票主張「實力至上」的學長姊，手腕確實不凡。
「對了……」離去前，霜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而問道：「那個被你強行要去，和你一樣是一年級的那個……叫什麼名字來著？」
「妳是說凰覺曦吧？」吳辰翼提醒了一句，隨後說道：「出發攻堅前，海關組那邊傳來訊息，要求我們支援人手。但攻堅在即，我們也很難抽出人手，所以我讓他先去海關組了解狀況。」
「海關出事了？」霜子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，「知道是什麼狀況嗎？」
「目前還不清楚，我也在等凰覺曦的報告。」
「希望只是虛驚一場。」
「我也這麼希望。」
再次道別後，姬宮霜子踏上浮游滑板車，往車站的方向靜靜地離去。
大家都希望是虛驚，但奈何天總不從人願。吳辰翼如此暗想，卻沒能說出口。
望著碼頭的方向，一股不安的氣息縈繞他的心頭。
＊
「歡迎蒞臨亞爾洛斯島，本島面積2137平方公里，世界島嶼面積排名第二十四名，全島皆為亞爾洛斯學園校地。為維護您的安全，非開放區請勿擅闖，感謝您的合作，祝您旅途愉快。」
聽著港口入境大廳的廣播，凰覺曦的心緒不禁回到一年前剛到島上的時候。當時的他沒有錢搭飛機，只能選擇搭乘較便宜的運輸客船，當然也是在這唯一的港口登陸。
「抱歉，讓你久等了。」海關組學姊的叫喚，將凰覺曦拉回現實，「船剛剛完成靠岸作業，現在可以上船了。」
凰覺曦本要跟著參加今天早上的攻堅行動，但海關組突然來電借調人手，吳辰翼便命凰覺曦協助海關。
怎料一到海關組辦公室，學姊便拉著他直衝港口。到達港口後，才發現目標船隻根本還沒進港，只好先由學姊先去了解狀況，凰覺曦只能呆坐在入境大廳。
跟著學姊穿過層層關卡，凰覺曦終於見到了目標──貨輪五月花號。
與凰覺曦搭乘的運輸客船不同，這艘貨輪大了不只一倍！站在船頭向船尾看去，只能看到綿延不絕的船身，望不見終點。
過去凰覺曦只在港口遠遠眺望過這個級別的貨輪，如今近距離見識，那巨大且沉穩的身影，讓他不由得升起敬畏之心。
踏上登船的鋁梯，學姊向凰覺曦問道：「你應該還記得船上發生什麼事吧？」
凰覺曦點點頭，雖然事件概要是在月下狂奔的二輪載具上，學姊拼命吼給他聽的，但凰覺曦還是盡可能搞懂學姊到底在說些什麼。
「船上有入侵者，對吧？」
「簡單說是這樣沒錯，不過狀況有點特別就是了。」學姊補充說：「在貨輪進港之前，輪機長正在進行例行性的機件巡查，結果就在平常不會巡視的角落裡發現入侵者。」
「輪機長有事嗎？」凰覺曦焦急地問著。
「他人沒事，有事的反而是入侵者。」
「我不懂學姊的意思……」
「入侵者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陷入昏迷，船員從入侵者的隨身物品裡發現了學園的入境許可證明，所以船長連絡港口，港口聯絡我們，我們才會聯絡你們一起確認入侵者的身分。」
「有入境許可證明，不就代表這個人曾經向出入境管理組提出申請嗎？請他們幫忙查一下資料就可以確認了吧？」
「出入境管理組的那些傢伙現在還在睡覺，根本沒辦法幫我們確認。」
「啊，對喔。」
凰覺曦這才想起，出入境管理組並非隸屬需要隨時待命的校園安全部。
「現在的處理程序，先由我們海關組確認入境許可證明是否為真，請你協助處理突發狀況，並且盡可能釐清入侵路線。」
鋁梯到了盡頭，一名穿著雪白制服的中年男子，和一名與學姊年紀差不多的少年迎接他們的到來。
「這位是船長。」學姊指著中年男子介紹著，隨後指向另一人，「這位是我們海關組的駐港調查員，今天剛好是由他值夜班，也算是幸運吧。」
「我可不這麼認為，親愛的學姊。」少年露出無奈的笑容。
「少油嘴滑舌，快點去工作。」
學姊也向兩位介紹了凰覺曦，隨後一馬當先走進船艙，往醫務室走去。
後續交談中，凰覺曦得知駐港調查員是高中部三年級的學長。
對大學部一年級的學姊那迅雷疾風般的辦事效率，學長雖然佩服，卻自認不可能跟上她的節奏。
關於這一點，只與學姊相處不過幾小時的凰覺曦已有深刻體悟。
走進醫務室，學姊已從船員手中接過入侵者身上的入境許可證明。
凰覺曦第一次見到校外人士的入境許可證明。
畢竟亞爾洛斯學園在學的學生，出入境時都是以學生證為依據。當確定錄取學園後，學園方面便會將錄取證明與學生證一同寄發，包括凰覺曦在內，許多學生首次登島入境便是使用學生證。
不同於各學習階段有不同顏色的學園學生證，入境許可證明是張白色卡片，上面只印著申請人的大頭照、姓名與有效日期等資訊。凰覺曦想著，其他更詳細的資料，或許就像學生證一樣，直接寫入內藏的晶片裡。
學姊個性雖然急躁，關鍵時刻卻不馬虎，反覆檢查那張入境許可證明，同時對兩位學弟說：「我還要檢查一陣子，你們先進去看看那位嫌疑人吧。」
凰覺曦這才發現，醫務室裡某張病床的簾子被拉了起來。看上去與船長年紀相當的船醫領著兩人來到病床邊，隨後稍稍拉開簾子，讓兩人一窺入侵者的全貌。
簾幕拉開的瞬間，凰覺曦內心猛然一震。
率先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一頭泛著淡粉紅色澤的銀色長髮，由於蓋著棉被，看不出究竟有多長，但那不屬於正常人的髮色已令人印象深刻。
入侵者面貌清秀，看上去是個稚氣未脫的女孩，略呈小麥色的肌膚襯著銀色的頭髮相得益彰，細緻的五官有如精細的工藝品。若非棉被下的胸口微微起伏，單看眼前的景象，很難相信眼前竟是一個活著的人。
「我行醫這麼多年，還沒看過跟這個女孩一樣的狀況。」船醫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。
「果然是女孩子！」學長得意的笑了笑。
驚魂未定的凰覺曦無力吐槽，只能聽著船醫繼續說下去：「這女孩除了輕微脫水之外，其餘生理現象一切正常。但就像你們看到的樣子，她依然昏迷不醒。我猜測或許有什麼更深層的原因，但我手邊沒有儀器，沒辦法檢測。」
「不明原因的昏迷嗎？」學長摸了摸下巴，「既然只有輕微脫水，也許她是在被發現前不久才潛入船上。」
「這不可能。」船長馬上否定這項說法：「發現人之後，我們馬上調了機房門口的監視器畫面，發現這個女孩在出港前就潛入機房，再也沒有出來。」
「等等，出港前？」學長馬上發現疑點，「那不就表示她在機房裡待了將近一個星期？這樣還只有輕微脫水？」
船長點點頭，接著說：「更令人訝異的是，船上食物和水的消耗量都相當正常，沒有異常短缺的狀況。」
「船員夾帶自己的食物和水的狀況呢？」
「目前雖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，但包括輪機長在內的機組員，都是這艘船的老面孔，我相信他們不會做這種事。」
在學長與船長反覆推敲各種可能性的同時，凰覺曦的雙眼始終停在少女身上。
他甩甩頭，試著將腦中浮現的另一張面孔給甩開。
做了兩個深呼吸，努力平復情緒後，凰覺曦向船醫問道：「請問……醫生有看過她的眼睛嗎？她的眼睛是什麼顏色？」
船醫看了他一眼，淡淡地說：「這女孩的眼睛是紅色的，看起來就像鮮血凝成的紅寶石。」
聽見船醫的話，學姊與學長都停下手邊的工作，愣愣地看著病床上的少女。
凰覺曦更是難掩驚訝的神情，眼前的少女與他心中另一個人的形象交疊在一起，無法分開。
＊
凰覺曦與學長跟著船長來到機房。
經過學姊長時間的觀察與測試，暫時確認入境許可證明為真。
由於入侵的少女暫時沒有生命危險，也沒有執行危險行動的可能，學姊決定暫時將少女安置在貨輪上，等出入境管理組進行最終確認後，再決定是否要移動少女。
做出決定後，學姊馬上將兩人趕離醫務室，並命令他們到現場勘查，她則留下來監視少女與連絡相關單位。
兩位學弟雖然錯愕，卻也只能摸摸鼻子，請船長帶著他們到機房。
發現少女的地方在機房的角落，附近沒有什麼重要的機械或開關，確實是個沒有仔細搜尋，往往會下意識忽略的場所。
根據輪機長的說法，她之所以會發現少女，是因為當時船身受到大浪衝擊產生搖晃，而從這個角落傳出物品倒下的聲音，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看著幾乎空無一物的現場，凰覺曦的腦袋也跟著一片空白。
除非經過仔細的科學蒐證，否則根本無法確定少女究竟是從哪裡潛入，途經何處才到達機房。
看著一臉茫然的凰覺曦，學長笑著說：「看來這裡就是讓我展現實力的地方啦！」
凰覺曦一臉茫然，只見學長緩緩走入現場，從灰塵的痕跡判斷少女傾倒的位置，隨後伸出左手，輕輕撫過少女倒落的地面後重新站起。
「好了，去尋找少女的足跡吧！」
看著學長燦爛的笑容，凰覺曦滿臉不解地問：「尋找足跡？要怎麼找？」
「當然是這樣找囉！」
只見學長抬起右手，往地上一掃，地面隨即泛起一陣淡淡的藍光。不久後藍光散去，地面上出現一道泛著藍色螢光，不屬於在場三位男士的腳印！
「這就是我的能力。」學長解釋著：「只要碰到某個人最後碰觸的物品，就可以顯像出那個人在離開這件物品前，一個月內的所有足跡。雖然不屬於戰鬥系的能力，但在海關可是很有用。」
「豈止在海關……」凰覺曦驚嘆的說：「這種能力拿來做刑案偵查也很有用啊！難怪學姊會說今天由你值班很幸運。」
「說是這樣說，其實這能力也不是完美的。」學長苦笑著說：「我反而比較羨慕擁有戰鬥系能力的人。總之，我們現在還是先追足跡吧。」
船長因尚有要事先行離開，只留下學長與凰覺曦兩人追蹤足跡。在學長的顯像之下，少女的足跡藉著淡淡的螢光逐一浮現。
在追著足跡的同時，兩人意外的發現，少女一路上都正確挑選了人跡罕至的道路。在某些關鍵的路口，可以看出少女的足跡略有遲疑，但馬上選擇了相對正確的選項。
「這個女孩真的是高手。」凰覺曦感嘆地說：「如果是我，我才沒有辦法在身體狀況不好的情況下，瞬間判斷哪一條路的人比較少。」
「身體狀況不好？」
「對啊。」凰覺曦指著地上的腳印，「這些腳印顯得有點凌亂對吧？根據我的經驗，身體健康的人即使再怎麼慌亂，腳步還是會保有一定的規律，但顯像出來的腳步卻不是這樣。」
「原來如此，我沒注意到這件事，不愧是犯罪偵查組的人。」
「這只是我根據自己的經驗得出的結果，未必正確啦……」
「但至少可以確認，這個女孩肯定不是泛泛之輩。」
「可惜不能確定她判斷的依據是直覺還是經驗。」
「不管怎麼說，先繼續追蹤下去吧。」
最終，兩人從船尾一處僅容一人出入的小門中，回到甲板上。
一路追蹤著顯像出來的足跡，兩人停在甲板旁的欄杆旁。
最後一組足跡，或者說是入侵少女在船上留下的的一組足跡，就出現在這個地方。但欄杆之外，是距離地面至少五層樓高，且缺乏著力點的船身。
為求慎重，學長當然也使用能力在船身上顯像，卻什麼也沒發現。
換言之，這名少女要不是從天上掉下來，就是能夠憑空躍過五層樓的高度。不論是哪一種，都讓人難以想像。
正當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，一陣強大的海風吹得船微微晃動，卻同時將另一樣東西吹入學長的眼簾。
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，學長使用能力顯像，結果卻出乎兩人意料之外！
繫在船尾，固定船身的纜繩上，現出了淡藍色的螢光。
兩人面面相覷，學長打趣的說道：「原來這個女孩是踩著纜繩上船的啊！」
然而凰覺曦卻笑不出來，「如果她真的踩著纜繩上船，那可不得了……」
「說的也是，看起來就很難。」學長收起笑臉，面對這難以置信的現實。
「至少我沒有把握能做到……」凰覺曦仍舊一臉嚴肅，「除非她有能在纜繩上行走的能力，但這不太可能。或許她的身體能力超乎常人吧……」
學長沉默了一會兒，說出他內心最深的期待：「希望不是後者。」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